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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(1 / 2)





  她语气断断续续,难受到连话都说不完整。

  景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低下头,伸手去解她腰间的药囊。

  可是指尖还没碰上那药囊,另一只手里却是忽然一空,景溯侧头,原先手指上勾着的玉佩,一转眼间,已经到了她的手里。

  柳凝把冰凉的玉佩握在手里,失而复得,心里很是欢喜。

  不过她素来喜怒不形于色,只是微微勾唇,看向景溯:“殿下说话算数?”

  抢过去,就归她了。

  柳凝身子坐直了,哪里还有半分病色,她眉眼轻轻弯着,纤长的睫毛微垂,遮去眸中浅浅喜色。

  景溯怔了怔,收回手,懒散地笑了笑:“也罢,归你了。”

  他似乎没有强夺的意思,柳凝便放下心来。

  论力气她哪里是他的对手,他若真要硬夺回去,那也是没有办法,幸好他总算还有些底线,不屑于强抢她的东西。

  “我瞧着天色也不早了。”柳凝拿到了东西,就没了再与他耗下去的心思,“家里人还在等我……恕妾身先失陪了。”

  “心口不疼了?”景溯挑眉。

  “……好多了。”她刚刚不过是做戏而已。

  柳凝理了理衣裙,正要站起身,却被他轻轻按住了肩头。

  “急什么?”景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看着她身后的方向,“喏,卫学士来了,你可以跟他一起回去。”

  卫临修?!

  柳凝一惊,倏地回过头去。

  然而身后空荡荡的,哪有半道人影?

  她心头一沉,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,果然再一回头,羊脂玉又重新回到了景溯手上。

  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:“阿凝现在还急着走么?”

  “……”柳凝手指揪住了裙边,“殿下明明说好的……”

  “是说好了。”他慢悠悠道,“可是你自己不当心,孤又有什么办法?”

  这么说来,倒是怪她咯?

  柳凝从没遇见过这么无耻的人,抢了她的东西 ,还振振有词。

  景溯唇边勾着一抹轻慢的微笑,好整以暇地瞧着她,好像在看戏一样。

  可不就是拿她当个玩物取乐来着?

  柳凝倒不觉得屈辱,这个男人怎么对她,她根本就无所谓,唯独有些不甘心,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东西,转眼又回到了他手上。

  若是再慎重些,不轻易上他的当……

  柳凝有些责怪自己,正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补救一下,忽然起了一阵风,风里带过来丝丝柳絮,飘进了她的鼻子里,微痒。

  她一惊,才想起自己有喘症,最是不该靠近这些东西。

  正打算避开,却已经来不及,她呼吸窒住,渐渐喘不上气来,身体软软地往旁边一歪,生生倒在了垫子上。

  景溯看着她,微微有些惊讶,但很快笑了起来:“同样的当,孤可不会上两次。”

  柳凝说不出来话,像一条搁浅的鱼,只觉得胸中的空气越来越少。她挣扎着想要去取腰间的药囊,可是身上无力,手竟连半寸也伸不出去。

  景溯就冷眼在一边瞧着,她心中苦笑,看来自己怕是真要死在这里了。

  还有好多没有做完的事,她的仇还没有报。

  柳凝脸色涨红,她急促地喘息着,胸口起伏,憋出来的泪珠沾在睫毛上,摇摇欲坠。

  景溯瞧着她这副痛苦模样,最终还是心头微动,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  一握之下却发现她手心冰凉,满是冷汗,他皱眉,扣住她的手腕,发现脉搏已有了渐渐减弱的趋势。

  景溯神色一凛,收起了散漫的微笑,看上去分外严肃。

  他看她的模样像是喘症,想来身上应该会备着药物……他很快想起她腰间的香囊,匆匆解下,放在她的鼻端。

  也不知来不来得及。

  景溯把她抱在怀里,下意识屏住呼吸,盯着柳凝的脸。

  苍白、纤弱,皮相下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情与意志,也正是因为这种微妙的矛盾,他才产生了兴趣,乐此不疲地调戏着她。

  不过再冷静,终究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罢了,她的身体甚至比寻常人更脆弱……景溯望着她紧闭的眼,沁着冷汗的额头,心头竟慢慢涌上一丝奇异的情绪。

  似乎是怜惜。

  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,这么多年过来,他的怜悯之心早就半点不剩,谁能想到竟会因为她,匆匆浮现出来。

  或许是美人薄命,更容易叫人分外怜爱些。

  香囊在柳凝的鼻端下放了好一会儿,她的呼吸终于缓了下来,脸上的红潮也渐渐褪去,脉搏虽然依旧虚弱无力,却比之前好上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