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，在他有限的认知里，只联想到天使。

  天使怎么会在这种地方？天使是来救他的吗？

  他的眼神开始涣散，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，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抓住了天使的裤子。

  “哥哥……”

  曲和玉心里一动，他是最小的那个弟弟，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哥哥。

  他蹲下来，心里冒出一个想法，他说：“你做不做我的小狗？”

  失血让小孩快要陷入昏迷，他已经听不清说什么了，只隐约感觉到漂亮的哥哥在问他，他下意识就跟着点了点头。

  接着就丧失意识了。

  曲和玉摸了一下他的脉搏，确定他还没死，嘴角一勾，把人抱起来。

  往回走的时候，对上了小孩的同伴，他说：“他是我的了，以后他和你们再无瓜葛。”

  曲和玉径直说完，就把小孩抱回自己屋里。

  那一年曲和玉15岁，小孩8岁。

  秦飞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柔软的床上，是他从来没感受过的柔软。有那么一瞬间，他以为自己躺在云上，或许这里就是天堂？

  他坐了起来，动作牵动了插在手背的点滴。

  疼痛让他如梦初醒，让他后知后觉自己还活着。

  他怔了好一会儿，警惕地扫了一眼，看到曲和玉，眼睛猛地大睁，眼睛在发亮。

  曲和玉对他说：“知道这里是哪吗？”

  小孩摇头。

  曲和玉手把玩着一个东西：“这是我的地盘。”

  小孩点了点头。他抓住了天使，天使果然救了他。

  小孩正在感动，突然下一句话把他问愣了。

  “还记得答应了做我的小狗吧。”

  小孩睁大眼睛看着曲和玉，小狗？什么时候？他突然想起，当时曲和玉好像是有问什么……当时他下意识就点头了。原来他点头答应的是这件事？

  “怎么，想反悔？不想活啦？”曲和玉危险地眯上了眼。

  小孩一脸懵，天使好像有些凶残？

  曲和玉看小孩还活着，没什么事就要走。走到门口，他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小孩名字。他回头问他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
  “秦飞沉。”

  “哥哥！”秦飞沉叫住要走的人。

  曲和玉站在门边看着他。

  秦飞沉握紧拳头，眼睛闪闪发光：“哥哥，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
  他的眼神有依赖，眼里的光亮得有些刺眼。

  曾经也有一个更小的小孩朝着一个人叫着哥哥，他的眼神是不是也带着依赖和喜爱。

  曲和玉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：“我不做别人的哥哥，有别的人在的时候要叫我少爷，私下里你爱叫也无所谓了。救你是因为你答应做我的小狗，做我的小狗不能弱。之后我会好好操练你。”

  没多久，曲和玉作为新人营的教官，训练一群小孩。

  秦飞沉，还在养伤就没有去集合。

  曲和玉扫了一眼因看到他的脸警惕心下降的萝卜头，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第一个微笑。

  在场的小孩没多久后就不想再看见曲和玉笑了。

  那是一种看到了好玩玩具的笑容。

  曲和玉知道大多数人看到他的脸，都至少失神那么一两秒。不过不需要花多长时间，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看脸判人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
  等秦飞沉能参加训练，已经过了一个月。

  曲和玉一对一教导他。秦飞沉同期知道后，都朝他投以同情的目光。

  曲和玉训练秦飞沉比他的同期还要苛刻，很多人都觉得秦飞沉可能活不了多久。

  可秦飞沉还是一天天活了下来，也一天天蜕变强大。

  曲和玉通过的鬼岛试炼，他也通过了。

  那年他同样是15岁。

  相比别人的吐槽抱怨，秦飞沉咬着牙硬撑下去了，没有抱怨过一句。

  在他心里，天使哥哥救了他的命，他拼命也会回应这份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