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赵信和苏姿言提着大包小包刚回到家的时候，燕京市火车站外，一个傻里傻气的大汉眯着眼走了出来。

  正是大热天，阳光照的他睁不开眼。

  “是不是到地方了，是不是到地方了？”傻子嘴里咕哝着。

  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蛇皮袋，两头沉甸甸的，蛇皮袋上一头撕了一个小口。

  “嘎嘎嘎……”

  仿佛是知道到地方了，蛇皮袋上的两个小口里一个钻出一个鸭头，嘎嘎嘎的叫，叫的很欢快。

  傻子乐呵一笑，这俩大肥鸭子是他亲自养的，炖了吃肯定很美。

  他要把这两个鸭子送给堂弟和他新娶的媳妇儿。

  这傻子，自然就是赵信那日在赵全灵堂前见到的堂哥赵林了。

  赵林那天在灵堂前跟赵信见面之后，回家就被父母一顿臭骂，还警告他说现在不能管赵信叫兄弟了，他们家高攀不上了。

  赵信走的时候他也没能送成，急得他在屋子里乱发脾气。

  后来等赵信走了，他被放出来，这才知道赵信娶老婆了，现在去大城市了。

  他虽然在十岁时被打坏了头，智商停留在那个时候，但是这么多年老去吃席，他也知道要送礼。

  他挨家挨户敲亲戚的门，人家都没把他一个傻子放在眼里，还骂他，让他不要多管闲事，免得惹来麻烦。

  他父母也是如此。

  于是赵林自己捉了两只亲手养的肥鸭子溜出来了。

  他偷了家里三千块，让人给自己指路，愣是被骗了个精光，但好歹火车票是买上了。

  站了一天一宿，这才刚到燕京。

  “赵信老婆家怎么走？”他见人就问。

  “哈哈哈，这人真有意思，扛两只鸭子进城找亲戚来了。”

  “傻里傻气的，别真是个傻子吧？”

  “谁家疯子挣脱绳子跑进城了，我去逗他一下。”

  来来往往的人都把赵林当个笑话看，有的还上去逗他。少数几个穷疯了的还把他骗到角落翻兜，翻半天没翻到，把人打一顿跑了。

  赵林也不生气，从角落里跑出来之后笑呵呵走到路上继续问人：“赵信老婆家怎么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