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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砂痣她重生了第30节(1 / 2)





  我所见到的杜夜阑,都是沉稳的,做事从来滴水不漏,与他们口中那个十五岁的杜昭相差甚远,我还是有些难以想象“初生牛犊”般的杜昭。

  “夫君,你与杜丞相年岁相仿,若是你在那样的场景,你会如何回皇上呢?”

  我也很好奇,如今的杜昭会如何回答。

  半响,屋外雨声渐渐变大,淅淅沥沥,杜夜阑才开口:“我会说,陛下,臣的家中已有妻室,夫妻恩爱,已不适合做探花郎了。若是惹得满城女子芳心动,臣可万万不能负责。”

  我怔了会儿,然后伸手在杜夜阑的腰上掐了一把。

  这人又不好好回答,惹得我的心有有点乱糟糟。

  对面定荣哈哈笑起,扯着身旁的少年,半个身子都歪了过去,说道:“陈策,我觉得这位公子的话也傲气地很。你说呢?”

  叫陈策的少年哑口无言,微黑的脸竟然也一下子红了,慌张地掰开了定荣的手,结巴着说道:“魏潇,你,你松手。”

  定荣非但没松手,还直接抱住了陈策的胳膊,问道:“陈兄,若是让你回答,你会选择做探花郎吗?你若选了,指不定让你当驸马呢。”

  陈策脸色忽然严肃,说道:“若是陛下要我做探花郎我应当是愿意的,入朝为官造福百姓,与我殿试名次并无关系。可若是为了让我,我娶公主当探花,那是万万不能的。”

  定荣呸了一声,笑道:“可没得你,状元都不一定有资格当驸马呢。选个长得好看的做探花,也无非是为了锦上添花。陈兄你这样貌,大抵是选不上探花的。我们王宗师兄那样俊美的,才有资格呢。”

  陈策倒也不生气,说道:“王宗师兄今年参加科考,定然是能一举夺魁当状元的。虽然师兄那般人物做探花郎最合适不过,但能以状元身份入朝为官,才应当是王宗师兄的夙愿。”

  定荣:“师兄才不计较这些呢。不过,你说是咱们王师兄好看,还是这位公子好看?”

  定荣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杜夜阑,杜夜阑也不避讳,从容道:“我的夫人沉鱼落雁,当然是我夫人好看。”

  众人都低低笑了起来。

  我瞧着定荣与陈策吵吵闹闹的样子,便忍不住感叹青春年少真好。

  窗外雨笑了一些,大堂有些闷,我便和杜夜阑走了出去,站在廊下看雨。

  大堂里年轻人还在笑闹,桃言和月牙也加入了进去。

  我伸手接了两滴雨,掌心冰冰凉,倒是舒爽。

  “我瞧着定荣对陈策,似乎有些情愫。陈策看似无知,但处处维护定荣,你不担心吗?梁山伯和祝英台?”

  杜夜阑拿起袖子给我擦手心,说道:“无关大事,我为什么要担心。”

  我抬眸看他,道:“伤及皇家颜面。”

  杜夜阑笑:“棒打鸳鸯这事情也不由我出手,而且……定荣公主是个有主意的人。能装病不回宫,男扮女装进书院读书,还敢和同窗夜宿山寺,这胆量,不是一般女子。”

  我想了想,忽而很是羡慕地说道:“天下女子,谁不想活得如此肆意?我当初,便要学到定荣公主这性子一二分……罢了,都过去了。”

  杜夜阑沉默了片刻,忽然问道:“好好,若来日解了毒,可以活很久。我放你离开,你想去做什么呢?对你来说,如何才算是肆意活着。”

  我想也不想,便道:“我早先与你说过吧,我想游历天涯海角,然后写很多游记,地理志,到一处,便歇下数月,体会那处的风土人情,无拘无束,如今我也还是这么想的——你知道我日日待在府里,有多憋闷吗?”

  杜夜阑低头,笑容似是宠溺,仿佛温柔的月光洒下,一瞬竟然洒在了我的心上。

  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,道:“我想找到义母和弟弟,至少保南越三十年太平不动兵戈,做个称职的良相。好好,我们要走的路,到底很不同。”

  道不同,则不相为谋。

  第37章 争辩

  山寺的雨下着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,只是有几分冷,但混着禅房里和尚低低的诵经声和一下一下的敲木鱼声,倒是让整座山寺都变得十分平和。

  桃言和雅言还有月牙,忙了一天,这会儿都已经在屋子里睡着了,杜行也坐在门边打盹,倒是定荣和她的同伴陈策,在山里转了一圈,这会儿还精神很好地吵了起来。

  两人从门内吵到了门外,便干脆挨着我的杜夜阑在廊下坐着,四个人一人一个蒲团,仰头望着天上下雨。

  山寺里只大堂和一个禅房亮着火烛,廊下无光,可说也奇怪,天上竟还是有月光的,只是朦朦胧胧,又有点晦暗,却能照亮那些从天上飘下来的雨丝。

  我方才听定荣和陈策提到了北周,便好奇地问道:“我方才听你们吵得激烈,言语里好像还有北周什么的,可是北周那边有什么有趣儿的事?”

  定荣看向我,因为激动,整张脸都显得红彤彤的。

  一旁的陈策抓着定荣的袖子,似乎不想让定荣开口,而是自己说道:“我们就是讨论讨论,听闻清州那边,之前僵持的战事似乎有了新的动向,北周那边愿意与我们和谈了,我们猜快则端午,慢则中秋前后,清江之争便能尘埃落定。”

  清江那边,我醒来后便得知,三年前到如今,一直还是两国互相戒备,时常有小规模的战役爆发,而且这种僵持的局面可能会持续很久。

  杜夜阑之前说过,北周那边,司徒景湛需要收拾其他皇子的党羽残部,所以不会轻易发动战役,而南越则根本没有这个能力,但是要两国段时间和谈,这也不现实。

  大家的真面目,早在三年前就扯破了。

  司徒景湛不可能放弃吞灭南越的念头,这场仗,该打还是会打的。

  一旁安静的杜夜阑,悠悠问道:“清州动向,事关战局,这种事情想来是十分机密的消息,不知道两位小友是如何得知的?”

  陈策面露警觉,说道:“也是猜测,我们书院做课题,常常讨论些国家大事。有些同窗,家中长辈入朝为官,还有些同窗,在清州那边有远亲,所以大家一讨论,知道的消息便多。”

  定荣这边也慢了半拍,晃了半天神,也道:“正是如此。之前清江之争完全是杜丞相的手笔,这些年他不主张主动攻打北周,也不提议与北周和谈,却每年又要朝廷拨出一大笔军费给清州的边军,朝中许多人,都不赞同杜丞相的决策。”

  我点点头,微微侧首看向杜夜阑,说道:“连续三年,年年如此,无论是朝臣,还是清州百姓,应当都十分疲惫。所以朝中有很多人主和是吗?”

  杜夜阑神色如常,平静说道:“朝中人觉得北周也不主动攻打南越,也只是守着江州,那北周皇帝也不想打架,不如大家和谈。谈好了,边境安定,每年还能省下一笔巨大的军费开支,国库便可充盈。”

  陈策点头,说道:“合该如此,穷兵黩武并不可取。虽然我很敬仰杜丞相,可是我却不赞同当年杜丞相趁着北周皇室内乱,派兵攻打江州的行为。天下安定,为何非要去争抢别国土地呢?”